7岁男孩患卒中危在旦夕
在这座城市中,有一个地方,不分昼夜,永远在上演离奇故事。历时一年,医院的日日夜夜,跟踪拍摄这些被脑血管疾病改变命运的家庭,患者的痛苦、医者的无奈,在这里被依次放大。每年大量患者慕名而来,很多人冲着一个名字,吉训明。脑部疾病的发病,并不取决于年龄的划分,这个被击中的男孩,只有7岁。7岁男孩患罕见脑卒中,救护车连夜从沈阳一路护送至北京,大雪中的早高峰,市民和交警硬是在拥堵的四环和长安街上开出一条绿色通道。男孩被确诊为一种特殊的脑卒中类型,血栓堵在静脉,导致血液从动脉流进大脑后回流受阻。一医院,因为这里是全国唯一一家高颅压与脑静脉病变诊治中心,负责这个团队的就是吉训明医生。以上的场景,在我们进行跟拍的日子里,并不少见。泪水和汗水在这样的夜晚,显得格外有温度。深夜手术,在吉训明医院的副院长后,似乎也成为了习惯。
脑鸣
周三早上八点半,是吉训明固定的查房时间。医院的神经科病房,有12张床位,专门接收一些症状特殊的患者。他们都是吉训明的查房对象。这些患者曾在各地多次就诊,但落在他们病历本上的,多是同样的四个字“病因未明”。而之所以被收入病房,是因为吉训明发现,他们的问题都出在大脑静脉。脑鸣是吉训明最常听到的词汇。四处求医、辗转无门,是这些患者最常见的开场白。崔国凤,正遭受脑鸣的折磨,两年前,她的大脑里出现了一个声音。医院,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显示,一切正常。但是,困扰她的脑鸣却依旧存在。这次从辽宁来到北京,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。吉训明高度怀疑,崔国凤的问题出在静脉。另一位年轻患者叫秦凡,23岁。见到我们时,她刚刚哭过一场。2月份头疼恶心,之后没在意,后来,二十天内她的视力急速下降,如今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。由于发病时间过长,她不知道自己的视力还能不能恢复。第十六届中国脑血管病论坛,医院神经外科主办,目的是帮助全国医生提高脑血管疾病的诊断治疗水平。吉训明的发言,犀利并且直接。▼
“很多问题我们没有认识,给病人做完诊断之后,我们总会给病人下个结论。”
“50多岁,你是更年期综合征。”
“年轻人要么说他是抑郁。”
“要么就是有心理障碍。”
红海与蓝海
如果在阳光下,细看自己的手部皮肤,可以看到一条条蓝色或青色的血管,这就是静脉。在医学图示中,也习惯将人体的动脉和静脉分别标记为红色和蓝色,但在真实的人体内,流淌在动脉和静脉的血液,都是红色。动脉把心脏的血液送至全身,而静脉则收集回流的血液运回心脏,连通在最小的动静脉之间的是毛细血管,伴随着心脏跳动,这种血液交换每时都在发生。大脑,人类迄今为止最为陌生的研究领域,它的复杂性为研究它的人类提供了庞大的舞台,但这种研究,多集中在动脉。脑静脉,就像一片沉静的蓝海,罕有人至。吉训明,在发现了静脉病变的危害之后,便一头扎进了少有问津的静脉领域。拓荒
深入到静脉领域的吉训明才发现,原本基于动脉而对静脉产生的认识,竟全是错的,静脉血管管壁薄、弹性差,血流不充盈时无法维持形状。在吉训明刚到医院的年左右,都是用常规的动脉血栓治疗方式治疗静脉,重症静脉血栓患者的死亡率居高不下。在开创性的通过静脉溶栓成功的救治了一名十七岁的大学生后,吉训明开始了反思。三天的手术时间和高昂的治疗费用,让沉浸在救治成功中的吉训明认识到,他要为患者,也要为医生,趟出一条路来。之后,吉训明开始带领团队攻坚克难,没有人手,就培养自己的学生;没有合适的手术器械,那就自己发明创造;国外没有标准,那就我们自己来制定。在创新这条路上,千难万难于他只是过眼云烟。同行的不认可,患者的顾虑猜忌,没关系,他把一切都交给了时间。如今的吉训明,把希望更多寄托在年轻人的身上,希望他们扛起创新的这面大旗,因为中国人的问题,要靠我们自己解决,也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。与欧美人群多是心脏血栓脱落造成脑梗的疾病特点不同,中国人颅内血管原发病变的发生率远远高于欧美。中国每年新发脑卒中万,百分之七十甚至八十的人会留下后遗症,这些发病的患者多集中在五六十岁。吉训明做好准备,为了他们,一直奔波下去。“他做好一件事,并不大声喊叫,只是默默继续去做第二件事,就好像葡萄树在适当的季节,再去生一束束的葡萄一般。”——《沉思录》更多精彩与感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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